天整理文档,看见以前高中写的故事,有一点小小的感触.曾经那么希望它是纯真,甜美的.曾经很渴望.曾经很期待。曾经怀着梦想和敏感的心。 如今却是两手空空。 柜台边有一条红色的围巾。顺着围巾的纹路抚下去,我感到血液一样的温暖。我回过头,对Saber说: “我喜欢红围巾,有流苏的那种。" 我抬起手臂指给他看。 Saber幽雅的对我微笑,"宿雨,不如把百货楼打包回家好了。" "宿雨喜欢红围巾。"我有着近乎于顽固的执着。在他的面前我总是很放肆,像个未长大的小孩子。Saber把大包小包涨的满满的袋子丢在我怀里,死拉硬拽的把我拖的远远的。
我回转过头,眷恋的看看它.我想,大概我这辈子都不会有那样的好运气得到它。 我的父亲在大阪,他打电话过来。他说温泉泡的好舒服。说来了寒流,天气会越来越冷。说下雪了,他们喝醉了穿着和服在雪里跳舞。他还说,你要不要来大阪? 我常常惦记着红围巾。冬天来了,天气渐渐冷下去,我生病了。昏昏沉沉的趴在桌角,难过的想流泪。Saber偷偷的递过来一杯水,热气腾腾的。他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拿给我。“宿雨,天凉了,多穿点衣服。”我翻过纸条,在背面写:“宿雨喜欢红围巾。” Saber看到我的字,皱一皱眉,把纸条攥在手心里。
渐近圣诞。我去商店里面给Saber买了一幅米黄色的手套,颜色新鲜而又不稚气。
我试过,戴起来很暖和。经过柜台,贴着售空的条子。心里面有些冷冷的失落。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啊。走出门口的时候,忽然间看到了不远处的Saber。
当我刚想要跑过去,恶狠狠的捶他一拳的时候,才看见筱晨站在他身边。我停下脚步。我看见Saber把那条我所忠爱的红围巾,一圈一圈的围在晨的脖颈上,长长的流苏在风里轻柔的飘扬。
Saber的眼中显露出了幸福的光芒。我冲开人群,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他们面前。Saber先前甜蜜的颜色顿时黯然。我翻出买给他的手套丢了过去,本来是想说写什么,但是一些都仿佛都是废话了。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,离开我所处的位置。回过头。我跑掉走了。Saber急匆匆追上我,拉起我的手,叫着我的名字。我转过身怒目而视,眼睛里面的泪光无法遮掩。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。我拿开他的厚实的手掌,转身钻进了出租车,离开了他。我把所有的都留下了,包括我破碎的心情。 父亲打电话来,问我去不去大阪。他还说,每到了春天的时候,大阪的街头就会开满了娇嫩的樱花。我答应了。世界已经背叛我了,还留在这儿干什么。我是个被遗弃的孩子。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,直到我要离开的最后一天。
那晚的自习课,Saber坐在我旁边的位子。我在等待或是说期待他可以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。但Saber一直低着头,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,他始终沉默的坐在位子上,一句话也没有对我说。时间一格一格的停顿,又一格一格飞快奔跑。我依然一无所有。自习终结的铃声响起,Saber起身走了几步。然后他回过身来,嘴角绽开微笑,抬起手,在空中轻轻的对我挥了挥,眼眸中隐约流露出我对红围巾一样的眷恋。也许,这个就算做告别了吧。 我登机的那天,Saber果然没有来送我。学长转交给我一件包裹。筱晨追在我后面,不停的喊着什么,她脖子上的围巾鲜艳的刺眼。我没有再做停留就登上了去大阪的飞机。云朵在四周徘徊,清淡的颜色只想上去躺一躺。我坐在机舱里拆开包裹。里面放着我魂牵梦绕的红围巾。围巾上面置着一张小卡片,写着:“赠宿雨,圣诞愉快!”在后面又补了一句:“再祈珍重!” Saber字写的很丑,不难看出来。我真的很笨,我忘记了,他其实也只是个孩子。没有什么承诺和等待的权利。只有听天由命了。 在大阪的樱花大道上,我摇摇晃晃的走了两年。冬天的时候,我会把红围巾找出来,小心的围在脖子上。梦到同一样的情景。我梦到一片连绵的远山。山顶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,生着整齐的白桦树。零星飘飞的雪花就如同我飘落的心情。沿着白桦延伸的小路,我一直向前走去。冬日里朦胧的阳光穿过树枝,在雪地上落下班驳的树影。我徘徊于其中,找到了属于Saber的一片。他穿着一贯套在身上的棉布衬衫,斜斜的依靠着树干,含笑的望向我。一阵疾风吹了过来,搅乱了我胸前的红围巾。
Saber走过来,走到我面前,一圈圈将它围好,修长的手指充满着脉脉温情。他锁着眉头说,你怎么会不明白呢?宿雨,你怎么会不明白呢?我的眼泪刹时间滚下来。他说,我在这里等。宿雨,你要记得回来。风吹过来,泪水一点点被风干。然后又流下来。 梦醒如同酒醒一样怅然。我意犹未尽的举起透明的酒杯,晃动的液体里映出的竟都是Saber熟悉的面容,而我品尝到的,原本香醇的酒味变的即咸又涩。 Saber是想我可以自由自在的罢。 可是我想只得到自己的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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